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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得出,顧軍在竭力表現自己。一路上,他花樣百出地說故事講笑話;又殷勤,遞飲料削水果;嘴又甜,總誇我漂亮有氣質。我微笑不語,彷若羞澀,其實我是怕忍俊不禁,洩露了秘密。
我們在終點站換汽車時,天已經黑透。必須在縣城裡住一夜旅館。當晚顧軍開了兩間單房後就帶我去吃飯。
吃的是羊肉火鍋喝啤酒,許是我太累了,呵欠連天。但是我進了自己的房間還記得謹慎地鎖上了門,一頭倒在床上。
   那個晚上,我做了一晚的夢。彷彿失腳跌進了一個幽深的夢魘,煙霧繚繞的沼澤地裡,灰藍的天空奔騰著大朵大朵的灰雲,沼澤里忽然盛開絢爛而艷麗的花,急速盛開又凋謝。如此綺麗的顏色的夢境令人心慌。
我驚醒來,天空已泛起灰灰的魚肚白。
顧軍似乎也沒睡好,他報怨這是個鬧鬼的旅館,一夜他都都惡夢連連。
也許是快到家了,顧軍拘謹了很多,他一直凝視著窗外出神。道路顛簸,中間又換了一次車,包的一輛麵包車,繼續在黑夜裡像只土撥鼠一樣鬼祟跳竄。
   也不知過了多久,車終於停了。門一開,就見一雙老人殷勤笑著迎上來。後面又跟上三個壯實的男人,顧軍介紹是這是他的父母及三位兄長。
   我疲倦極了,急忙要去休息。顧軍在我關門的那一剎那,深深地看著我。他的眼神是那麼奇怪,在昏暗的燈光下明明滅滅,像一種獸。
我很快就懂了這個眼神,因為在次日,顧軍消失了。他所謂的家人們吃吃艾艾地告訴我,顧軍回城了。我沒有聽懂,瞪著他們。他們只好又說,顧軍把我賣了,收了他們一萬塊錢。
   賣我?我吃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。
老人說,我有三個兒子,因為家裡太窮,一直講不到媳婦,所以只要姑娘你願意,隨便你挑哪個。
   這簡直是本世紀最荒謬的事。我忽然懂了顧軍最後的那束眼神,那復雜難言又含著凶狠的眼神。他早洞悉了我的秘密,在哪一環節出了紕漏?只有在那晚住旅館,那晚困頓的出奇,估計是他在吃飯的時候,在我的酒杯裡下了藥。他欲圖謀不軌,卻發現了真相。
那麼,我感到迷惑的是他到底是報復,還是真的打算租女友回家過年,又或乾脆就是個人販子呢?
   我居然笑起來。在他們驚訝的眼神裡,我一邊笑一邊說,你們放我走吧,我不是你們要找的媳婦,回頭我讓我媽給你們一萬塊錢好了。
   事至此,我仍想的分外簡單。我又不是個女人,大不了讓我父母給他們一萬塊錢得了。可是這家人猛搖頭,他們回答,給五萬我們也不換啦,我們就差個媳婦,我們要生個孩子。
我無可奈何地笑著拽下假髮,我真的沒辦法給你們當媳婦。
   他們目瞪口呆。
或許是我的笑像一柄尖銳的刺刀猛地刺痛了他們,他們跳起來時,五官扭曲,一把將我撲到在地。我拼命掙扎,幾隻手突襲到我下身。然後我聽見咚地一聲,那老頭像根木樁倒在地上。我的耳邊滿是瘋狂地咒罵和嘶喊,一根繩子像捆豬一樣結結實實把我綁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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